
促排针打了一周,身上全是青的。晚上疼得睡不着,推了推他:“明天去医院,能不能请半天假?”
他眼睛没离手机:“上周刚请过,领导脸都黑了。”
火蹭就上来了:“孩子是我一个人的?”
他也炸了:“房贷车贷是我一个人在还?你打针我跑前跑后还不够?”
吵到最凶时,我抓起茶几上的促排药盒子,手直抖。盒子边角硌得手心生疼,最后却只是重重放回桌上。
他红着眼睛出门,摔门声震得墙都在晃。
凌晨三点,我饿得胃疼。打开冰箱,看见电饭煲亮着保温灯,里面是热腾腾的小米粥。
早上他提着菜回来,眼睛下面两片乌青。“跟领导吵了一架,”他把芹菜扔进水槽,“请了三天假。”
我看着他刮鱼鳞的背影,突然想起昨晚那个药盒。如果真摔了,我们俩都得蹲在地上捡,一片一片,像把碎掉的日子重新拼起来。
试管这条路,原来最疼的不是针头扎进肚子,是看见对方也在疼,却都咬着牙不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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